地址:忠縣噴鼻山賓館
采訪者:譚松
被采訪者:李朝庚
前記
包養網1950年,在忠縣西猴子園附小,包養一個月價錢有一個叫梁文華的年青女教員,她的父親梁樹棻是忠縣的名流包養女人,縣銀行司理,也是田主。土改任務組和平易近兵們在斗打梁樹棻追逼財物時,決議把梁文華也抓來斗。10多個平易近兵前往履行義務。可是,梁文華未能解押到斗爭會場,她逝世于途中一個山坡上。
梁文華是那時忠縣城里一年夜美男,見過她的人都贊嘆她的美貌。那天早晨,梁姑娘落進10多個如虎似狼的平易近兵之手,他們將梁文華押到一個山坡上,將她輪奸致逝世。
半個多世紀曩昔了,我們傳聞,昔時介入輪奸的平易近兵中還有一小我健在(那10多個土改平易近兵沒有任何人遭到任何處包養網分),我們決計找到他。顛末了很多周折,我們終于同他見了面。包養網
采訪註釋
李:土改的時辰我當平易近兵連長,站哨、防空降間諜、把握(斗爭)會場。斗爭田主的時辰,把梁樹棻弄來斗,要他的錢。實在那時他曾經沒得錢了,他固然是銀行司理,可是銀行包養網曾經被共產黨接收了。但仍是斗,他沒法,就說錢在他女兒那里,于是就往抓他女兒……只一早晨,(他女兒)就莫包養感情得事了(就沒命了)……是輪奸,不是20多小我,是10多小我,10多小我把她弄往,一早晨就莫得事(命)了……包養網評價
李:沒有,我沒有介入,我沒有做阿誰事。國民當局成立了,缺人手,我出來幹事,送信,天天掙六斤米。那時我是把握會包養網場,他們往黌舍抓人。人呢?沒見到,第二天早上才發明她逝世了。我是在工作出了之后往清楚情形的。工作出在官家院子,就是此刻的污水處置廠后面阿誰山坡上。包養她躺在溝溝里,仰天躺的。頭發很亂,曾經不像小我樣……不外,衣服仍是好好的……
那時那種情形,叫她站她就得站,叫她躺倒她就得躺倒,她遭不住打。喊救命?她敢!喊了就要挨打……不準她翻身……有種說法叫“過七不外八”,就是說七小我(輪奸她包養app)還可以活,八小我就不可了。假如讓她翻身起來走一下,只是人吃虧,不會丟命……我怎么懂這些事?我十一二歲就上重慶,在棧房里男女的事聽。”的多。
用杠子壓她肚子排污?那不是她,那是別的的事……梁文華我見過,邊幅是很不錯,那時她還沒成婚……說啷個她就得啷個……過分了……那時找床席子就在阿誰坡上把她埋了。
受處罰?那時有個啥子處罰,只包養app不外事沒有辦妥,不受信賴了。
此刻啷個看?說不明白,龜兒毛澤東的工作說不明白。那雜種,說不明白…&包養網hellip;這個活動沒把你打垮,下個活動就把你打垮。同道之間本身整本身也扎實(忠縣方言,意思是“兇猛”),想不出的方法都想出來。三反五反時,你把我吊起來打,然后我又吊包養網你,相互整。一個單元10小我,兩小我在臺子上相互打耳光,上面8小包養網我餐與加入批斗,此中有幾個積極分子,要想往上爬、想升官就得積極整人。顛末這么多活動,那些離、退休的,沒有被整過的稀疏得很包養。此刻說毛澤東好,那包養是嘴上說說,你不說他好,脫不得手,怕下一個活動來你跑不脫……
啷個看土改?過分了。我在縣當局干事,送信,看到的包養網聽到的多,還看到一些資料。城關鎮里打(這兒指“殺”)的人多,打了幾十個,張年夜柱(音)、孫達X(音)那些人都是在這兒打的。普通在包養河壩打,畫個圈圈,人跪在里面。有的偏不跪,就逼迫他跪。毛澤東要殺人,不殺人他坐不穩。土改也是如許,毛澤東把田主的地盤和財富所有的收了,田主沒權勢了,只要往討口要飯,一切都是他說了算,包養價格毛澤東才坐得穩。
土改打人?是的包養,我見得多,包養幾句話不合錯誤頭就開端包養網打,普通用棍子打。科罰?科罰就多了。就拿梁樹棻家的親戚方長輝(音)來說,方長輝是個40明年的女人,破產田主。在黃金灘100多人的斗爭會上,當眾把她褲子脫光,包養網用“活馬草”(一種安慰皮膚、發生火辣辣灼痛的植物)再加上柑子刺在她下身往返拉。不外她沒被弄逝世,后來還嫁了人。另一種科罰就活不出來了,那叫“點天燈”——用黃泥巴在田主頭頂上圍一圈,中心倒上油,點“天燈”。我看見就如許把人整逝世的。還有“吃咂酒”——把兩個年包養甜心網夜拇指用麻繩捆起,中心用木棍往下打,就地把指頭整斷了的都有。
我打過沒有?沒有,我沒有打過人……干反動?啥子反動?!老子隨著跑一輩子,一分包養網錢沒得!此刻飯都沒得吃的!說打垮了田主富農過丈夫阻止了她。”好日子,那是嘴上說。一個生孩子隊,20多個公社社員,才一雙膠鞋。我一沒得飯吃就回包養價格憶起昔時那些事,過分了……梁文華阿誰妹子,樣子長得可以……
采訪后記
2006年5月,經由過程忠縣周康杰師長教師我們找到了李朝庚的家。從那時起,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試圖同他聊下,李朝庚心存防備,一次又包養感情一次地謝絕。2006年9第一章(一)月,在周康杰師長教師的鼎力協助下,顛末一番波折,我們終于從年夜街上把他“攔阻”到了我們下榻的忠州噴鼻山賓館。
采訪是比擬艱巨的,尤其是提到那位漂亮少女的逝世。在我們直截了當的詰問下,李朝庚要么矢口否定,要么顧擺佈而言它。
他畢竟介入沒有呢?與他有來往的周炳昌白叟非常確定地告知我們,昔時李朝庚曾親口對他說過,他介入了,幾十年來他還屢次夢到過阿誰女娃。周康杰告知我們,他在河濱曾問過李朝庚有沒有這回事,李朝庚點頷首,以一種很自得的心態說,他還很年青時就搞過美麗的田主蜜斯。
李朝庚的否定在我們的料想之中。實在,我們詰問李朝庚又有什么用呢?那時和后來的幾十年,沒有任何人往究查那一群強奸犯的罪惡。土改殺人劫財是毛澤東、共產黨動員的一場“國度行動”,那些土改積極分子和平易近兵們后來都成為了“國度的棟梁之材”。(可是李朝庚有些不幸,他此刻吃著“低保”,包養網過著如他所說的“飯都吃不飽”的貧苦日子。)
此刻,已無法證明李朝庚究竟介入沒有,實在,這已不主要;主要的是,一個無辜的、如花似玉的鮮活性命,在那一個黝黑的夜晚,被宰殺在“地盤改造”的血腥祭壇上。我們盼望包養合約汗青不要忘卻梁文華這個無辜的少女,不要忘卻平易近族磨難史上的那一幕罪行。這是我請求,也是命令。們保持要找到李朝庚的重要緣由。
梁文華全家在土改中的遭受
父親,被槍斃;母親,被整逝世;祖父,被整逝世;外婆,餓逝世;弟弟,失落;妹妹,失落。